煮剑焚酒。

是个废物。

【叶蓝】道长,修魔否?(十一)

茫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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荣耀大陆北方,正是原魔界所在;如今所谓之魔界早不复存,而北域地界却依旧被封存于异度空间。听闻此内,寸草不生,无活物生存,宛如地狱一般。

从烟雨楼出发,颇有距离,途中路经霸图城,倒可以补给干粮和饮水。蓝河替他二人打点好行装,尽量轻便,便同叶修骑马而去。

大约行了几日,途中皆有驿站茶馆得以歇息,马匹脚力够好,正于某日黄昏之时到了霸图城中。

越往北行,气候更甚干冷,举目皆白;虽有内力护体,却也不得不穿得暖和些。叶修寻了家客栈,安顿好马儿,同蓝河草草吃了晚饭,沐浴后便各自准备歇息了。

北方的冬季,相对中部和南方地区,空气干燥寒冷,即使裹了厚棉被,也得燃着炉子取暖;好在习武之人内功深厚,不同于常人,可蓝河缩在被子里,总觉周身寒气弥漫,不免心生疑虑。

冷得有些受不住,他起身盘坐,催动内力致使真气流动于体内,这才稍暖起来。如此,倒是没了睡意,披了衣裳下床,去推那窗子;明月清亮,高悬于空,无风无云;极目远望,皆是一片静谧祥和。

此番美景却不入蓝河眼,屋内明显多了一人气息,冰冷铁器架在他脖颈上,映着月光泛起寒光点点;此人速度也是极快,窗扇打开那一瞬便入了屋内并挟持了他。

蓝河极力放松,奈何刀刃贴着脖子,每个微小动作都使刃尖勒紧一点,他感受到利器划破皮肤的刺痛感,有些慌乱。

“别乱动,叶修在哪儿?!”

那人压低声音,好似捏着嗓子说话,不清不楚,许是蒙了面。蓝河不解,叶修明明在隔壁房,若是冲叶修来,早该了解他们的行踪才是;还未开口,便听得门口处一声轻笑,如此嘲讽,和欠揍。

“小喽啰也派得出手,自己却像缩头乌龟一般。”
“要你多嘴!”

许是叶修激怒了这人,手中利刃作势便要抹开;到底还是蓝河反应快,右掌握拳,手肘顺势朝身后人腰侧撞去,实打实这一下,蓝河脱了束缚,抬起一脚踢向那人手腕处,匕首飞出。

叶修立于门外,趁蓝河摆脱,子母钩甩出将人抓至身前摔在地上,蹲下来就要去揭人脸上面罩;还未触及,只听破空一声,叶修蹲起跳开,方才停留之处插着一支镖,隐隐泛着蓝绿色,应是淬了毒。

如此耽误,那人一个挺身便起,一枚雷石摔下,炸裂一声,趁着烟雾弥漫,夺窗而逃。

待烟雾散尽,房内只余叶修二人,蓝河颈上还淌着血;怕是刀上抹了药,血液凝固不能,直得任凭它流着。身前衣襟被染红大片,蓝河封住颈上穴道,这才稍好一点。

“许是冲我来的,估摸着从烟雨楼出来时便被盯上了;若是不出意外,今夜应是不会再来,我同你一间房罢,也好有个照应……你休息,我来守夜。”

蓝河还想着若是同他一个屋是否不适,哪想叶修却是为了二人安危着想,反倒是他自己多虑了。颇觉尴尬,抬手摸摸鼻尖,点头算是应了。

叶修从隔壁房内拿来包袱,替蓝河上了药包扎伤口,检查无碍后,让他服了气血丹准备歇息,然而……却发现一个大问题。蓝河衣上染了血,过了今夜明日总不得穿一身血衣出门,叶修挠挠头,说罢了罢了,总不能让你这伤患去洗衣裳。说着,他便脱下外袍递给蓝河,让蓝河脱下那身衣裳穿他的。

蓝河怪不好意思的,犹豫片刻脱下浸血的衣裳,里面只剩一件单薄亵衣,叶修忙的替他套上自己外袍裹上棉被,并塞给他一块暖玉;叶修抱起脏衣服下了楼,从后院井里打了盆水,卷起袖子,拿个小马扎坐着搓衣服。

蓝河怀里暖玉还是热乎着,指尖轻触,源源热流便汇入体内,颇觉神奇,竟有如此神物,许是注入了内力罢。叶修的衣裳,总有一股烟草味儿,掺着一丝特殊的香气,初次同他接触时便闻到了;特别淡,但很容易记住,蓝河总觉安心,不自觉扯紧了衣袍。

蓝河那屋,窗子正朝着小院儿开,往下便瞧见了叶修。穿着他的衣裳,叶修倒是单只一件,那水也冰,虽是运起全身内力,也不防手被冻的通红,但仍卖力搓着衣裳。

他想了想,离了被窝,套上鞋,还是下楼入了后院;暖玉放在两件衣服夹层里,他便拿出来,塞到叶修手里捂着。

叶修脑袋一时没转过弯来,蓝河拉起他手塞给他玉,用自己的手拢着,脑内闪过的画面,全是前世的记忆。

一瞬间,蓝河只觉眼前一暗,便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,熟悉的味道在他鼻尖围绕;他忽然觉得很悲伤,脑子里全是一个熟悉的身影,拉着他跑着、笑着,好似在眼前存在。

他总觉这样不对,又好像本该如此,他心里乱如麻,却不敢挣脱。叶修的拥抱很温柔,很暖,他沉溺于此,以为是梦,不愿醒来。他小声唤他,

“叶修……”
“我在。”
“你到底是何人……?”
……

沉默。夜很静,两人均匀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于蓝河脑内放大,他自觉心跳很快,如雷贯耳一般;无人应他,却依然怀抱他,蓝河平静地享受这一切,好像若是推开,便再也拥不到了。

片刻后,叶修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,“屋顶有人,还能打么?”热度略高的气息喷撒在蓝河颈间,但他十分冷静地应了,“嗯。”

叶修松开蓝河,二人立于院内,他便喊道,

“不必躲藏了,教你们功夫可不是让你们偷偷摸摸听人墙角的。净干些龌蹉事儿,当真是败门面的主儿。”

那屋上几人,明知叶修是激将之意,却还是忍不住跳出来,个个提着刀剑杀气腾腾。为首的拦不住,有些气恼,不得已也跟着走出,立于屋顶之上居高临下瞧着叶修二人。

“哼,当年你如何待我们,也不见得有多正经,别以为你走了便可了之!我今日不取你性命,便是对不起嘉世,对不起我这些年来所受你之欺侮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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